成为一株花

生活日記,不完全悲觀的悲觀主義者

就算圣诞节没有奶茶

“你不记得梦的开头吧,总是突然就这么身置其中。”

我还没有找到正确度过冬天的方式。戒糖的第一个星期,我像吸毒般怀念奶茶的味道,同时怀念的还有喝奶茶的日子,陪我喝奶茶的人们。

今年圣诞节街上没有太多气氛,可能因为不被崇尚过“洋节”,街上除了几颗不大不小的圣诞树孤零零的竖着扯着灯基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初中我有一段叛逆时期,在学校严厉禁止买喷罐的玩时候,同样也是圣诞节,我和学长学姐去街上买喷漆和喷罐,日常平淡无奇的放学在路上因为跑跑跳跳的把泡沫喷得对方身上全部都是而变有趣,当然更加刺激的是做禁止的这件事本身,所有的动作都带着心惊胆跳的意味。

我们会在一些私家车的玻璃上恶作剧喷字,通常都是写“xxx大笨蛋”如此心照不宣的话语,那些白色的泡沫不出一天就会自动脱离,可青春期暧昧不清的感情不会就此消失,它们带着浓烈的味道,刺鼻的香,像酒精,像麻醉催眠尚未成熟的心智和所剩无几的理智。

在学校旁边的小商铺学姐买了包槟榔每个人发一个,塞给我的时候我握住它就像握住一颗糖果——“圣诞快乐啊”大家如此互相道笑,然后继续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朋友牵着我走在最前面,她带了酒,喝的时候耳垂可爱的泛红一脸笑意,我们一行人里她喜欢的男生就在她身后咫尺的位置,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快乐还是醉酒,那是瓶微醺。

有男生走到我们旁边,一边嚼槟榔一边笑眯眯问我们有没有吃过,我神出鬼差的点头然后洒脱的拆开丢进嘴里。

其实没有。是第一次尝。

原本我以为和口香糖一样的玩意,结果在口腔里像洗衣机一样搅几乎要把我口腔搅烂,不出三分钟舌头就开始疼痛,更加难以置信的是,槟榔让我走路开始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像晕眩,和做梦一般。

这种晕在我几年后第一次抽烟也有过。

于是带着这种疼痛和快乐我们一行人走了好远的路,每个人浑身都被泡沫打湿,校服留下一深一浅的痕迹,回家的路上几乎每一个路口就会离开一个人,到最后留下了我和朋友,我们在地下通道挥手,把对方身上的泡沫整理干净然后对视莫名其妙的笑了好久。

这种日子不再有了。天暗下去,路灯齐刷刷在她身后亮起来的时刻,我突然这么想到。整理结束我留下她头顶的一小片蓝色泡沫,因有这个标记她在人群中变得特别,从远处见好似头顶飘着一朵小云。

那个时候我以为留下特别的标记就一定可以从人海茫茫里轻易的找出对方,很多年过去了我才明白,留下痕迹只会让你更加看清楚人是怎样的消失。这种消失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故,不是有什么不愉快,不是沧海桑田的改变,一切都很好,所有的事物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你们都很快乐,直到最后一次见面你们依旧非常珍视对方,但是自分离往后,时间每过一天你们之间的交集就少一天,每向未来迈进一天你们的轨迹就更遥远一天,如此一天一日,你们再没有见过面再没有说过话再没有勇气寻找对方。

可笑的是,物是人非,可曾经标记还在。你还是可以看到她,就在你视线的边缘,一个闪烁的光点。

所以我才得以能在今天漫无目的写下这个无所谓意义的故事。关于圣诞节其中之一的回忆。

今年想起来,没有太多可有可无的计划,通常是能做什么做什么,想到什么做什么。这种状态很自由,也很不负责任,没有太多效率完全是凭借心血来潮坚持下来。一年的时间是很快的,其实不止一年,很多年都是,有时候仅仅是翻出旧物,偶然看见上面的手写日期都会在一瞬间恍惚隔世。

“我以为久到如同上辈子的事,原来才不过那些年。”

这种感慨一闪而过,很多时候不敢细想,因为一旦抽丝解蛹我了解一定会因为种种遗憾变得非常悲伤。有什么遗憾的呢?想起来很多事情其实都了之,就像电影画面跳转,在鹅毛大雪的江边,在灯火辉煌的楼顶,在只有影子的教室,在千人之上的舞台,在空无一人的操场,在暧昧幽暗的电影院。

而现在,电影停在一间开着加湿器的房间,可以听到风吹门响的声音,橙色的光映在正方形在墙上,空气中有冷空气的清爽,Shawn的呼吸声。

她睡觉太不安稳,经常动来动去的轻易就能把被子里的热气拱出去。很晚了,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说好多话,没有来得及告诉她圣诞愿望,没有来得及为我们之间做点什么。

但是这样也罢,关掉手机,翻身就能抱住她,明天睁开眼睛,弯腰就能钻进她怀里,这种日子就算没有奶茶也很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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